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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- 作者: 武生
-- 發表時間: 2006/01/04 07:54am

冬瓜(瓜蔬小品之六)

南京寺庙里里有一品菜肴叫“腐乳般若”,是这样介绍的:“凡所有相皆是虛妄,若见诸相非相,即见如来。青青翠竹,总是法身;郁郁黃花,无非般若。如能视破非我真实之本相,必无执相迷真之失。道光返照,即见色身中本有法身。自性之如来,执相迷真。对面千里,虛心无物,天地一家。”它的作法用去皮冬瓜切成九块后,以草绳捆回原状,在平底锅中,以沙拉油将皮下部份煎至焦黃色。反转冬瓜以糖,酱油将另边烧成淺肉色。将冬瓜入以小火煨熟。放入盘之中央。再以沙拉油,姜起锅,将菠菜炒熟放在盘之四周。最后以姜油爆香,加入糖,盐,红糟,豆腐乳,冬菇水以芡粉将锅中之湯勾芡,淋在冬瓜上即可。

“般若”一词为梵语的音译,意为“智慧”。我知道我是凡夫俗子,我有种种贪念,又执著世俗的认识,但我努力从迷妄中,去领悟“诸法性空”的道理,以求心底最根本的宁静。因为我明白这种具有无上“般若”智慧的佛就在自己的心中。

“腐乳般若”颜色灿然如火,其实它的本来只是洁白如玉的冬瓜。六尘缘影的色声给了我们虚无的影子,如“腐乳般若”这般美丽后面的干净。也许般若就是清凉、自在和解脱。一切色声,皆因缘生,无有实体;任你美色当前,妙声充耳,都如镜花水月、海市蜃楼,一场空幻。繁华过后的灰烬,红尘背面的凄凉。认清此理,自然心宁神静,安然不动。

年华总是悄然的流失,生活的碎片终被岁月的一抹余痕轻轻地掩盖过去了。该走的人,还是潇洒地走了。该过去的事,还是无尽地消失了。一切都将渐行渐远,无声无迹。只是温柔尚在,只是寂寞永生。也许一转身处消失的灿烂的青春,还有无处不在的爱心才会随着荡漾时光,留下一丝笑靥。

“剪剪黄花秋复春,霜皮露叶护长身。生来笼统君莫笑,腹内能容数百人。”这是宋代郑安晓的《咏冬瓜》诗。春去秋来,逝者如斯,只有这不显眼,不经意地小小黄花一年一年寂寞的开着,守着自己的一方心田。到底是宰相肚量,活画出冬瓜一团欢喜般的娇憨可爱的形象。

冬瓜是我国本土原产,其栽培历史最少已有二千多年。公元三世纪初,汉人张揖撰《广雅·释草》中就有冬瓜的记载,称其为地芝。它成熟时,有一成薄薄的白霜,就像冬天下的霜雪似的,所以称之为冬。又因它长得特别大,像古代枕头似的,长长的,所以也管它叫枕瓜。冬瓜是我国老幼咸宜的家常瓜菜,因栽种地域广泛,名称也多,如又名白瓜、水芝、濮瓜、蔬瓜、东瓜、白冬瓜等。杜甫有《孟冬》诗:“......殊俗还多事,方冬变所为。破甘霜落爪,尝稻雪翻匙。”就描绘出了冬瓜的特征。

有个以写《宫词》为上的唐代诗人张祜,一首“故国三千里,深宫二千年,一声何满子,双泪流君前。”的哀惋动人诗篇,竟然让病重的唐武宗感动的“气亟立殒”,一命呜呼。而张祜得小名却叫冬瓜。与张祜同时的钱塘酒徒诗人朱冲和却看不惯,赠了张冬瓜一首《冬瓜诗》:“白在东都元已薨,兰台凤阁少人登。冬瓜堰下逢张祜,牛屎堆边说我能。”诗写得不咋的,但说明了冬瓜在唐朝已被广为种植了。

李时珍在《本草纲目》中谈到:“其肉可煮为茹,可蜜为果;其子仁亦可食。盖兼蔬、果之用。”清人袁枚的《随园食单》里谈及冬瓜为莱之妙处时说道:“以柔配柔,以清入清......甚佳。”象一种享誉南北的名菜“冬瓜盅”,以冬瓜命名,把盅内的各色荤素菜品变得清满香溢。

还值得一提的是冬瓜历来是内外双修的养颜极品。李时珍在《本草纲目》中说,用冬瓜瓤煎汤洗脸、洗澡,可使人皮肤白哲有光泽。《神农本草经》指出冬瓜“令人悦泽,好颜色。”《食疗本草》也说:“冬瓜仁令人面滑净如玉,可入面脂中用。”唐代医药学家孟诜说得更明白:“欲得体瘦轻健者,则可长食之,若要肥则勿食也。”有冬瓜美容瘦身,再加上由定发慧,明心见性,美眉们想不美都难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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